作者：宁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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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很长，主要借杜尚的《泉》说明了什么是后现代艺术，
后现代艺术就是指你现在进美术馆看到的那些既不是画，也不是雕塑的东西。
但展开得非常广，如果读完了，整个西方艺术观念的演化历史也就大致清楚了。
因为担心过长过枯燥，所以语言比较轻松，有些过于学术的地方谢谢您的耐心。
最后非常感谢您的关注和观看。
今天我想来跟大家说说这样一件…嗯…作品。
相信你们都看过，或者也嘲笑过：
杜尚《泉》
在我念高中的时候，有次美术考试，卷子上问《泉》的作者是谁？
我毫不犹豫地写上了杜尚，老师你too young too simple，我怎么会不知道“后现代艺术之父”。
结果那次老师实际问的是这幅作品：
安格尔（新古典主义的巅峰）《泉》：
结果我被扣分了，老师（zi）我至今都是不服的。
很多人都没有机缘去认识杜尚的《泉》，并不是大家有意要嘲笑。
所以如果你看到这里了，
还请耐心看下去，我想把这件作品和它的作者，以及它背后的故事，和那一整个时代。
好好的说给你听。
要从哪里说起呢，为了让更多的人看得明白，
所以我想从头开始说这个长长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
埃及人在漫长的岁月里形成了自己的艺术，
被古希腊人学了去。
因为更加重视人和自然，他们的艺术逐渐成长地更加真实，
罗马人继承了他们。
在那个时代，因为再现的伟大力量，
艺术家被称为有神的能力的人。
之后进入了长达十个世纪的中世纪，
我们有时候会称它为“黑暗时代”。
古希腊罗马的艺术传统被抛弃了，
艺术变成了代表神的符号，
一种被要求为简单，呆板的存在。
宗教改革和文艺复兴唤醒了艺术的生命，
佛罗伦萨再现和发展了古老而庄重的艺术风格——古典主义。
同时期的威尼斯人则因为开朗的性格和繁荣的商业文明，
使他们的画作颜色明亮，更富激情。
北欧的艺术家也没有落下，
他们拥有了知无不言，观无不画，细致严谨的尼德兰风格。
后来啊，宗教衰落，王族崛起，他们开始掌握了金钱与权力，
于是艺术走进了华丽而庄严的巴洛克时代。
后来啊，因为大航海的福利，贵族们开始壮大了力量，
因为他们的喜好，一部分艺术变成了繁华富丽的洛可可小公举。
再后来，资本家们粉墨登场，他们想要获得更多的东西，
他们开始歌颂富有激情，赞颂革命的浪漫主义。
市民阶层逐渐有了阶级，你怎么不上天呢！要什么浪漫主义？
他们喜欢贴近他们生活，朴素平实的现实主义。
哎呀差点忘记了，还有早已形成的学院传统，
他们骄傲地称自己为新，古典主义。
三位巨人却意外终结在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小子手里，
年轻小子的名字甚至都是别人用来讽刺他们的话语，
我们不知道当时的人们具体怎样，转换了他们的心理和眼睛，
我们的老师们说，咳咳，那是小资产阶级的审美情趣。
年轻的小子叫做十九世纪法国印象派。（要死要死要死 这里不押韵）
印象派身后诞生了三位巨人，
分别是塞尚，梵高和高更。
他们和文艺复兴三杰遥相呼呼应，
开启了现代艺术大门，塞尚喝问：
为何一直做眼睛和他人的奴隶，
请让自己和心灵成为你画笔的主人。
“塞尚是我们大家的父亲！”
毕加索和马蒂斯的语气里充满了崇敬。
在塞尚指明的道路里，
毕加索任性地打碎了空间，再将他们揉捏在一起。
马蒂斯肆意地涂抹着颜色，画面明艳得叫人诧异。
（画外音，年轻的画家们：我靠，你们这么画都可以，那我们怎么画都可以咯？）
于是艺术正式进入了轰轰烈烈的现代主义。
后来我们说，马蒂斯解放了颜色，而毕加索解放了形体。
现代主义…现代主义…
流派多得举不胜举，艺术明星前赴后继，
这是艺术形式的探索时期。
特点是你既看不懂，你也买不起。
但你今日所见的世界的样子，
都来自他们对艺术的理解和努力。
（越写越是首三流打油诗，我真是哔了狗了）
现代艺术时代的二十世纪中期，
艺术家们尝试了所有他们可能创造出来的画面，
突然发觉，这一尺见方的画布上，似乎再也画不出新的东西了。
艺术好像创造不出新形式了，
现代艺术走投无路了，
艺术届哑然的时候，
他们看见了杜尚。
(￣^￣) ⬅️一本正经脸
艺术历史和观念，可以大分为三个主要时期。为了让大家更好的理解，所以我写了上面那段不伦不类的文字，这段文字主要介绍了古典艺术时期和现代艺术时期的风格变化。那么文中也说了，这两个时期是以后印象派三杰（塞尚，梵高和高更）为界限的，特别说明了塞尚被我们称为“现代艺术之父”。而古典艺术的开端一般从文艺复兴开始。
之后的现代艺术和后现代艺术的分界点就在杜尚，
而杜尚的第一件受到广泛关注的后现代艺术作品就是本文要说的《泉》。
有没有人怀疑这三个时期是不是牵强附会搞出来的？我读书凡是挂个主义的头衔的东西都会留个心眼，因为贴标签这个行为会使历史的生动性和复杂性大打折扣。
但这三个大的时期的分法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因为各时期人们对艺术的理解，或者说艺术的观念有着天壤之别。
下面我将罗里吧嗦一大堆，帮助你理解这三个时期，和他们的艺术观念及成因。
我们先说古典艺术和现代艺术的区别。
古典艺术时期的油画，大致是从文艺复兴到印象派诞生以前，如果我没有把风格点明，对于普通人来说，你会发现：
大家明明就画得差不多嘛！！（可以对照一下上面的那些图片，我就不浪费你流量了我人真好请点赞）
确实，在没有相机的时代，绘画承担了非常重要的社会职能和宗教职能，它要用来服务宗教和教育人民，记录事件和人物。所以它的首要要求是：写实。因为这样才足够实用。
因此我们一般认为这个时期的绘画是以内容为导向的，就是主要是展现画了什么，而对绘画本身的关注是次要的。（我没有说对绘画本身不关注。）总结一下艺术通俗特征就是：写实和酱油般的色调。
那为什么会过度到现代艺术呢，重要原因是因为十九世纪照相机技术的出现，绘画本身的社会职能被取代。
再者是从印象派开始的画家意志的觉醒，印象派的颜色虽然美丽，但你会明显发现他们带有了很多主观的色彩，和我们现实所见的风景有很大区别。
这种画家对自己画面的任性掌控，发展到塞尚那里得以明确树立，塞尚常将不同视角所见的景物拼接到一张画上，并认为得到一幅好的作品的重要性要远大于还原客观事物。
这是艺术从表达客观事物到表达画家主观意志的重要转变。。
（塞尚的画比较难理解，所以我做了一张图，来告诉你塞尚是怎么探索绘画本身的形式语言的，塞尚的画并不十分“美丽”。这也就是大多数人知道同时期的梵高而不知道作为“现代艺术之父”的他的原因）
颜色方面，同时期年轻的画家问高更如何使用颜色时，高更说：你看到那课树没，用你最喜欢的绿色去画它，看到那片草地没，用你调色板上最美丽的黄色去画它。（记忆里的，抱歉没找到原话，找到后会更改标明）
现代艺术的第一个画派是野兽派，野兽派名称的来源也非常有意思。
马蒂斯和他的小伙伴们做第一次展览时，展厅中央摆了一些古典雕塑的复制品，其中有一件是罗那泰罗的《大卫》，第二天报纸中的艺术评论就嘲笑说，昨天，罗那泰罗被一群野兽包围着。马蒂斯看完觉得挺逗，好吧，辣我们就叫野兽派吧。
实际野兽派的画今天看来还挺好看，多用纯色，非常有装饰感。当时的马蒂斯就抛弃了还原现实颜色的做法，纯粹用主观的颜色来构造画面。他们用色之大胆，启发了很多后来的艺术家。
第二个画派是毕加索的立体派（可不是抽象派哦，而且现代艺术中也没有抽象派，抽象是一种艺术类型），毕加索沿着塞尚的路，将空间完全打碎再组合，画出了第一代抽象画面。
那为什么叫立体派呢？因为毕加索创作出这一艺术形式后，喜滋滋地宣布自己创造了四维空间：你看我的画，既可以看到正面的眼睛鼻子嘴巴，又可以看见侧面的眼睛鼻子嘴巴，既可以看见正面的脸，又可以看见侧面的脸，还可以看见后脑勺，你说是不是比三维空间要高级，腻不腻害？
如果说塞尚为后来者指明了方向，那野兽派和立体派在颜色和形体上的大胆革命，就为之后的艺术家的艺术创新铺平了道路，所以我们说：“毕加索解放了形体，马蒂斯解放了颜色”。
从这个时期开始画面渐渐脱离了内容，转移到绘画自身的形式美学上来，就是绘画不再依赖内容，而本身就可以创造的艺术性和感染力。
我们把现代艺术时期总结为艺术形式的探索时期。
什么叫艺术形式的探索?
就是指在画布上我们究竟可以画出怎样与众不同的画面来。所以你会发现这个时期艺术的特点就是艺术流派特别多，每一个流派都有自己的艺术主张和艺术形式上的特征。
你观察一下你身边所有具有形式美感的图像，大多来自于这个时代艺术家们的探索和努力。
现代艺术时期还发生了件重大的事情，但我没多少篇幅说它。你仔细体会一下这个意思。
在这个时期诞生了现代设计，在此之前一切装饰设计都是由艺术家或者技师来做，但这项职能在这时逐渐从绘画中被分离了出去，也就是开始诞生了现代意义上的设计师们。
这有一个影响力很大的后果，就是艺术中“美”这一要素的存在必要被彻底消解了，也就是艺术可以不美的，至少不用人人都觉得美。
很多人问我这到底特么是什么意思。比如说你看书吧，一定要让你感到愉悦的才是好文学吗？好的文学也可以让你难过，愤怒，揪心，绝望呀。
天哪我这个话唠。
终于要开始进入正题了
其实仔细思考一下，现代主义的艺术观念是有逻辑终点的。就是如果艺术形式探索完了呢？也许你会觉得，怎么会，总能画出不一样的画面吧。
但作为风格来说，确实是有被瓜分完毕的可能性。总有那么一天，艺术家们会发现，他们无论画出任何画面，总能被归入某一类画派或主义中。
不幸的是，这一天确实慢慢向他们逼近了。
一般认为现代艺术的最后一个画派是美国的抽象表现主义，这是美国最著名的一个现代艺术流派，一般也认为这个流派的成名是世界艺术中心从巴黎转移到纽约的标志。
代表人物你或多或少有耳闻。波洛克，纽曼，罗斯科…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他们的风格中，闻到一股浓郁的时代暮年的味道，总之我第一次阅读艺术史看到他们的时候就闻到了。
所以该怎么办？让我们将时空之轮拨回到1912年的…（这开头好恶俗 弃之）
杜尚决定退出艺术圈子了！
因为1912年的法国独立艺术家沙龙拒绝展出他的作品——《下楼梯的裸女》
原因是他们无法判断这是立体派还是未来派的艺术风格，（当时杜尚混迹在立体主义的圈子）杜尚敏锐的察觉到，巴黎的艺术界已经陷入到了某种僵化…
好吧我们能不能不这么看问题，其实你可以理解为一个25岁的青年，因为受到艺术圈子的排挤，感到了巨大的愤怒和无助，特别是他的两位同为艺术家的亲哥哥站在了敌对他的那一方。
不管怎样，杜尚退出了法国的艺术圈。
第二年，《下楼梯的裸女》在美国国际现代艺术展上展出，引起巨大关注。
杜尚声名鹊起，遂移民美国。
杜尚是一个热爱思考的好青年，至少他身边的朋友都这么形容他。
在移民美国后，他在审视自身的过程中（我承认这用词够酸的）开始逐渐关注到一个问题，究竟什么是判定艺术的标准。这也难怪，毕竟他在这个问题上被糟糕得对待过。
他明确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是在《泉》的事件受到了巨大的关注以后，但之前他已经有了一些尝试。
1913年时，他拿起了一个自行车轮，并把它倒置在一个底座上，摆到了家里。
他的意思是，你看这东西多好玩，像一件活泼的雕塑，还可以转。
次年他买了一把铁锹，用绳子悬挂起来，取了个名字叫《断臂之前》。
逐渐的他开始自我认可并向朋友推销这种艺术概念，他称其为“现成品”艺术，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就好像你在家用点东西DIY了一个摆件。但你能喝到可乐并不代表1886年的那位药剂师喝到可乐这事儿不重要，相反这事情很重要，这件事为什么重要就要从“纽约艺术界《泉》事件”开始说。
杜尚又退出艺术圈了，这次是美国的。
因为1917年的美国独立艺术家沙龙展拒绝展出了他…冒名送展的作品《泉》。原因是评委会拒绝承认这是一件艺术品，这也难怪，所以你会觉得这事儿得怪杜尚。
但好玩在于杜尚正是这一届展览的评委会主席。
因为五年前的前车之鉴，杜尚在展览组织之初就与组委会商定，做独立展，可以，但要当得起先锋艺术这个身份，所以我们不应该限定参展作品的风格，任何新的艺术尝试都应该被接受，得到被大家审视和讨论的机会。
大家觉得杜尚大师果然不一般，做事就是有气魄，有胸怀。遂同意。
展览的排序按照抽签决定的字母顺序，一进门的展厅展出的是名称R开头的作品。杜尚因为内奸的身份，对这一安排早已知晓，于是为了检验一下美国艺术界的气度，试探一下评委会的底线，他在商店里最终选定了那个天注定的小便池。
杜尚是有他的理由的，好吧，虽然我觉得你听到后会觉得挺扯——“你丫就是想搞一票大新闻！”但姑且听听：
杜尚觉得这个挺好，造型圆润光滑，倘若不看用途，看上去还是很有一些工业美学的。并且卫生间用具怎么了，人人家都有的东西你要是觉得丧尽天良，有病的八成是你。
而且，毕竟那个年代，布朗库西已经搞出这种现代主义雕塑了：（嚯嚯嚯我喜欢）
为了避免名人效应，并保证在展览的第一个展厅就被人看到，杜尚在小便池上签上了：“R.Mutt.1917”，杜撰了一个叫姆特的艺术家。
于是，果然，被拒绝了。
评委会里两派观点各执一词吵翻了天，甚至最终决定拒展此作品后，多人因此退出了展览。
杜尚觉得，真有意思，你们丫的跟巴黎那群人也没什么本质区别。于是退出艺术圈，后进入了那个传说中神秘而伟大的职业——图书馆管理员。（不知道这个梗的在评论里问）
这件作品的风波当然没有结束，后来大家也逐渐知道了这是杜尚的手笔。于是艺术界吵吵嚷嚷了很久才逐渐平息，但在这次风波里，杜尚逐渐明晰了自己的艺术观念。
重点来了
第一，就是艺术的定义，杜尚以为，艺术家就是有权力定义什么是艺术的人。因此到底什么是艺术是由我们的观看方式决定的，而非有先验的标准。艺术品跟其他物品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第二，是艺术品的价值在于它所能够引发的观者的思想价值。就是你们啊，就憋扯什么形式不形式的了，你作品表达的思想才是最重要的啊。也就是形式不重要，观念才重要。这点实际构成了后现代艺术的核心。
我仔细想了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写，但我很怕堆一大堆理论上来，看似好像把事情讲清楚了，而实际上根本就没几个人爱看。比如原本的思路就是告诉大家后现代发展历程，很容易如同流水账一样的无聊，于是聪慧，体贴而善良的我决定先跟大家说说后现代艺术长什么样子。
我们从国内开始看，国内的当代艺术——注意在本文中把后现代和当代约等于起来了——还是有很多相当有趣的艺术家，我很乐意把看当代艺术展当做游玩游乐园一样开心和新奇，比如接下来这位：展望。
（我对图片的像素感到抱歉，如果有幸有清晰的图片我会进行更换)
远看像城市或者什么巢穴之类的，如果现实中看到你会发现是大大小小成千上万的不锈钢的锅碗瓢盆堆积在一起，都是你生活中常见的材料，但在生活中很难看到这样的场景。我当然不会笨笨地给你去解释这作品背后有什么意义，但如果置身其中你可以心发感叹的话，那至少这件作品并不无趣。
其实你很容易从展望的作品中看出他和杜尚的一些联系，虽然展望并不承认他的是“现成品”，他说他只是乐于用生活中容易见到的材料拼建出我们从未所见的东西。
我还喜欢一位：隋建国。（这些不算私货吧，我就是举些例子）
第一次见到隋建国的作品时是非常心惊的，然后就喜欢上了这位艺术家。力量这种东西真实地摆在面前了，人内心总是很容易趋于臣服，好吧是我内心容易臣服。
再举一国外的，稍有名克里斯托夫妇：
克里斯托夫妇做的是一种被誉为大地艺术的作品，其实形式也很简单，就是把看到东西打包起来，于是他们打包树，打包森林，打包公园，打包海岸线…后来他们把德国的国会大厦也给包起来了，听说从概念，说服政府到最终完成前后花了二十年时间。
是不是挺欢乐，观看起来相当玩味吧。
所以为什么说杜尚很重要，我们跳转回几十年前现代艺术的兴起，塞尚指明了道路，毕加索和马蒂斯打破了枷锁。而转回来看，你会发现杜尚指明了道路，而他自己用小便池砸破了枷锁。杜尚说如果你愿意，小便池也都可以成为艺术，这种思想如同解放“现代艺术”的形式之争的咒语一般在艺术界中开始嘤嘤唱起。所以无论你是否听信了我的话语，是否开始觉得这小便池确实不简单，但这是艺术历史中很重要的一个节点，一个绕不过去的故事。
维特根斯坦曾经表述过，他的语言的边界就是他思维的边界，而当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一个事物的时候，就用手“指”出来。这实际就是当代艺术，当代艺术就是将我们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感受呈现出来让你看见，就好像描述苹果味道最好的方式是“吃”。
上世纪还有一派非常流行的观点，美国的阿瑟丹托抛出了艺术终结论。在后现代语境中艺术终结了，因为艺术开始演变为一种哲学，它开始借用艺术的外衣讨论一些哲学话语——那些言不清，道不明，而又真实存在的东西。
后现代当然不止这点东西，电子，声像，互动，都可以用来做艺术，再比如有争议的行为艺术，有被人诟病的《为无名山增高一米》：
也有颇受好评和关注的阿布拉莫维奇：
前些天，微博里有个小姑娘做了一次和阿布拉莫维奇相类似的艺术行为，她先是在微博中征集了想要让她去做的事情，得到了前十个投票排名的结果，于是逐条开始实践。
其中不乏一夜情，吃屎等要求，甚至最后一项的“自杀”她最终没能完成，但此时微博上已经一片谩骂和嘲讽之声。
非常感动，我唯在知乎上看到了知友们中肯理性的评价，有一个让我为之动容，他说：“我”给了公众一面镜子，他们却被自己的样子恶心到了。
你看，多有趣。
总之而言，后现代我见过很多归纳和总结，比如什么虚拟性，事件性，商业性，反叛性……但这些事后的总结陈词总是很难去帮助我们理解后现代艺术到底是什么，所以我把它新生伊始的故事说给了你听。当然我还应该介绍其他一些后现代艺术萌生过程中的悍将，比如安迪沃霍尔，劳申伯格，博伊斯等等。
他们都拓展和完善了后现代艺术的起始之路。但倘若这样，这个故事就太过冗长了，我说了很多，也还有太多没说完的，所以暂且略过。倘若你实在是有兴趣，可以去翻阅一下艺术史。我所表述的这些浅显的基础知识，每一本艺术史巨著里都有详尽的描述，我便暂且止步了，非常非常抱歉。
最后来场对”艺术观念的历史“漂酿的总结吧。
早先我读过一本书，叫《艺术的去人性化》。（前几章极为有趣，给出了非常具有说服力的为何现代艺术招人误解，嘲弄，诟病的原因。有兴趣的朋友们可以借阅一下，或者想了解的人多的话，我也还是可以写写的……。）
其中有一个篇幅描述了古典艺术向现代艺术转型时实际转变的内涵，让我以为可以很好的用来阐述三个阶段艺术到底发生怎样的变化：
古典艺术阶段，艺术的核心在于艺术所传达的内容，我们看到一棵树即是一棵树，我们看到《蒙娜丽莎》会想这位女子是谁，她缘何在神秘地微笑，看到《最后的晚餐》时，会去探寻谁是犹大，谁是彼得。所以此时我们看到是图中那盆花。
现代艺术时期，艺术表达的核心转移到形式语言上来，我们看到了艺术本身，我们挖掘笔触，色彩，构图自身的美感。我们看到了那片可能彩绘着的玻璃。
后现代艺术时期，我们开始关注自身思维演化的价值，我们明白了艺术最有利之处在于我们自身因它到底思考了些什么，诞生了哪些从他处得不到的生命体验。我们成为了图中那个“人”。
